到头来，只有阮凡被扒了个精光，不脱衣服的只有孟燎。
除了西装外套蹭上了阮凡的精液，里面的马甲和衬衫不过浸透汗液，变得褶皱一些，西裤和内裤则在孟燎进入阮凡之前就褪到了膝盖处，不曾沾到一点脏污。整场性爱从头至尾，孟燎都是体体面面的。
——就像阮凡见过的那样。
阮凡也是在开车的时候，总是忍不住转头看向副驾驶上的孟燎，才逐渐注意并意识到这一点。
孟燎是主动坐上副驾驶的。
后座被阮凡私处流出来的水浸湿了一块，至少有一半的地方零零散散溅上了不知道谁的精液，还有阮凡的汗水、口水和泪水，实在是一塌糊涂。
但还有不到一半的地方因为当时短暂地属于孟燎而幸免于难，清爽地空出一块，孟燎却只在上面用阮凡递来的车里备着的纸巾把自己擦拭干净，再整理好衣着与仪容。
孟燎原本是想帮阮凡清理的，毕竟是他弄脏的，无论作为绅士还是一个正常人，这样做都是正确的、应该的，可阮凡没等他。
孟燎想，阮凡大概是把他的“只能再忍半小时”当真了，所以在他拾掇自己的同时，阮凡非常独立地撑着酸软的腿，用纸巾草草蹭过私处，就匆匆忙忙穿上惨不忍睹的裤子，只在面对没了扣子的衬衫和西服外套时犯难了几秒钟，就当机立断地穿上衬衫，把两个衣角在腰间系了个扣，再把西装外套里外翻转，穿在了衬衫外头，还小声嘟囔了一句：“要是有人问起，就说是新的时尚。”
那时孟燎正在提西裤拉链，望见阮凡的小表情，竟然有“要不再来一次，这次把他的裤子拉链扯坏”的念头一闪而过。
他的视线稍稍下移，便是西装内衬配性感V领，裸露出一大片看不见边际的红红白白。
可他最终哪个都没做，只是在阮凡意外又恍然的目光中，直视着阮凡的难为情和窃喜，冲阮凡浅浅一笑，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。
阮凡的家离他上班的酒店很近，平时开车不过二十分钟，这一次却开了半小时。
情况需要尽快不假，但安全更重要，阮凡本就很惜命，现在加上了孟燎，他只会更加仔细。
与此同时，他很难不分心去确认孟燎的存在，让他确信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：他和孟燎的的确确成了情侣，哪怕是因为一场谎言，还上了……车，实实在在发生了肉体上的亲密关系，孟燎也确确实实坐在他身边，主动坐在副驾驶上，要跟他回家。
只要不出意外，他们往后的日子都将一起生活，可能结婚，可能生育，组建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，让阮凡的人和心都终于有所着落。
他的腿又实在发软，如果只有他自己，他是绝不会这样疲劳驾驶的，但孟燎现在情况特殊，十万火急，又没有驾照，只好他来做司机。
说起来，阮凡还不知道孟燎是否考了驾照，今天以前，孟燎出门肯定也是司机开车居多吧。
那现在这样也好，他的客观条件和收入都没法跟孟燎相比，孟燎以后的生活品质肯定要降级，他总不好让标准降得太低。做做司机而已，为了孟燎，他很乐意。
孟燎得来不易，阮凡要好好珍惜。
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子后，阮凡拿过孟燎手臂上搭着的折叠整齐看不出脏污的西服外套，重新抖开，用干净的内衬那面贴着孟燎，踮脚蒙住了孟燎的头。